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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自己取个艺名,这件事,它就这么卡在这儿了。

起名 2025年07月21日 12:11 8 管理员

像一根鱼刺,不致命,但你就是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横亘在喉咙里,让你每一次呼吸,每一次开口说话,都清晰地感知到它的存在。这事儿折磨我快半年了。

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对吧?一个名字而已。可它又分明是天大的事。它像是一场无声的「革命」,你要亲手推翻那个从出生证明上就板上钉钉、跟着你走了二十多年的符号组合,然后在废墟之上,给自己立一座新的碑。

我原来的名字,怎么说呢?它不难听,甚至有点书卷气。是我爸翻着字典,一笔一划圈出来的,寄托着那种最朴素、最典型的中国式父母的期望。温良、顺遂、一生平安。可问题就出在这儿了。它太……「温和」了。像一杯放凉了的白开水,无色无味,解渴,但绝不会让你记住。而我内里,你知道吗?我内里是一座随时可能喷发的休眠火山,岩浆是滚烫的,情绪是嶙峋的。我写的那些东西,画的那些画,全都带着一种神经质的、撕裂的美感。然后,落款,是那个温吞的名字。

给自己取个艺名,这件事,它就这么卡在这儿了。

你懂那种感觉吗?就像你穿着一身铆钉皮衣,画着烟熏妆,准备去参加一场地下摇滚,结果一开口,却是吴侬软语。那种巨大的、滑稽的「割裂感」,能把自己活活憋出内伤。

所以,我需要一个艺名。一个能跟我的灵魂握手言和的名字。它得是我的「战甲」,也是我的「旗帜」。当我把它签在我的作品下面时,我希望看到的人能透过那几个字,窥见我骨头里的风暴。

于是,我开始了这场漫长而痛苦的自我「炼金术」

最初的阶段,是浪漫主义的泛滥。我试过翻烂了的《山海经》,试图从那些光怪陆离的异兽和神祇身上扒下一鳞半爪,也曾沉溺于中古世纪欧洲那些听起来就充满铁锈味和羊皮纸香气的姓氏,甚至,在一个失眠的深夜,我对着城市地图,用手指盲点,点到哪条路,就用那路名做文章……结果呢?一堆听起来要么像网络游戏角色,要么像玄幻小说主角的名字。什么“陵光”、“夜麒”、“拜伦·陈”。简直是中二病晚期,我自己念出来都觉得脸红。

这些名字,它们太“大”了,太空了。像一件租来的、不合身的华丽戏服,穿在身上,你连走路都不会了,生怕一不小心就踩到衣角,摔个狗吃屎。它们不是我的「皮囊」,它们是枷锁。

然后,我走向了另一个极端。极简。

从身边找。比如,我喜欢黎明前的天色,那种蓝紫色调和着一点点灰,安静又充满力量。于是我琢磨着叫“蓝灰”?或者“拂晓”?听起来不错,对吧?但很快我就发现,这些词太容易被淹没了。它们是公共财产,缺乏那种独属于我的「私密性」。它们可以形容天气,可以形容一种情绪,但很难精准地指向“我”这个人。

这就像在大海里捞一根针。你知道它就在那儿,那个唯一正确的组合,但海太大了,你的网太小了。

我开始变得神经质。看电影,我会盯着演职员表,把那些我觉得特别的名字记下来。走在路上,我会看那些店铺的招牌,把一些生僻但有意思的字抄在备忘录里。我的手机里有一个专门的文档,里面密密麻麻,记录了几百个被我“枪毙”掉的名字。它们是我的失败纪念碑。

朋友们也帮我出主意。有人说,要不就用你名字的谐音,俏皮一点。有人说,干脆就叫“阿某”、“某某”,玩一种解构主义。这些建议都很好,真的。但我知道,那不是我想要的。取艺名这件事,太私人了。它必须是你自己从灵魂深处挖出来的东西,别人给的,总隔着一层。那不是你的「血肉」,是贴上去的标签。

真正的转机,发生在一个极其普通的下午。

我没在干什么正经事,就是在整理旧书。一堆从老家搬来、积了灰的闲书。我翻到一本很旧的笔记本,是我外公的。他是个木匠,字写得不好看,但很有力。里面记着一些尺寸,一些木料的名字,还有一些他自己随手写的短句。

在笔记本的最后一页,我看到两个字,是用蓝色钢笔水写的,已经有些氤氲开来。

「见素」

就这两个字。旁边没有任何解释。它可能只是外公随手抄下的词,也可能有什么我不知道的深意。但在看到它的那一瞬间,我整个人,像是被一道微弱但坚定的电流击中了。

“见素抱朴,少私寡欲。”

我当然知道这个出处。但那一刻,这个词脱离了它所有的典故和释义。它不再是一个成语,一个哲学概念。它就是它自己。

「见」,是看见,是呈现,是洞见。它有一种主动性,一种毫不退缩的直面。「素」,是本来,是纯粹,是未经雕琢的质地。

这两个字组合在一起,有一种奇妙的化学反应。它既有“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的朴拙,又有一种“于无声处听惊雷”的力量感。它不张扬,甚至有些内敛,但你仔细品味,会发现里面有巨大的空间和韧性。它不响亮,但有「回音」

它不像“陵光”那样光芒万丈,也不像“蓝灰”那样触手可及。它有一种距离感,但又无比贴近核心。它像是我一直在寻找的那个「坐标」,精准地定位了我想成为的,以及我本来就是的那个我。

我把这两个字写在纸上,一遍又一遍。横着写,竖着写,用不同的字体。我轻声地念出来,“你好,我是见素。”

成了。

就是它了。

没有狂喜,没有那种“啊哈!”的顿悟时刻。而是一种尘埃落定的平静。像是一艘漂泊了很久的船,终于找到了它的锚。那根卡在喉咙里的鱼刺,悄无声息地,融化了。

取一个艺名,从来都不是在玩文字游戏。它是一次深刻的自我「盘问」「确认」。你是在为那个不为人知,甚至连你自己都还未完全探明的“第二人格”寻找一个可以被呼唤的凭证。它是一个「符咒」,在你脆弱、迷茫、想要放弃的时候,念出它,就像在召唤那个更强大的自己。

从那天起,我开始用“见素”这个名字。签在我的画稿右下角,放在我文章的末尾。一开始还有点不习惯,像是穿上了一双新鞋,总觉得有点硌脚。但慢慢地,它开始和我的呼吸、我的心跳、我的笔触融为一体。它成为了我真正的名字。

现在,当别人叫我“见素”时,我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完整。那个温和的、被期望的名字,是我成长的土壤,我感谢它。而“见素”,是我从这片土壤里,亲手种出来,长出来的,独一无二的植物。它或许不繁茂,不艳丽,但它的每一片叶子,每一条根茎,都连接着我的灵魂。

这,就是我为自己取名的全部故事。一场漫长的,通往自我的,笨拙而真诚的旅行。而那个名字,就是我带回来的,唯一的纪念品。一个「序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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